【IPO案例之23】汽车业工装模具收入的会计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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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关于工装模具
报告期内，工装模具的销售收入分别为126,629.58万元、130,223.94万元和100,087.85万元。公司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新产品工装模具的开发和生产，经客户验收确认后实物保留在工厂用于相关产品生产，公司以客户确认的零部件提交保证书为依据确认工装模具收入。各期末已确认收入尚未开票的应收模具款金额分别为58,233.31万元、81,077.23万元和86,989.62万元，占工装模具收入比例较高，且账龄多在一年以上。同行业企业中，旭升股份模具收入以模具完工并进行试样、收到与相关模具的产品批量订单后确认收入；新泉股份以模具开发结束并进入PPAP阶段，即开发的模具验收合格时点，确认模具开发收入。
请发行人说明：（1）结合合同具体内容，说明工装模具业务中客户与公司的主要权利、义务情况，收入确认时点商品主要风险报酬、控制权是否已转移；（2）零部件提交保证书的主要内容，与同行业公司的确认依据是否存在差异；（3）工装模具收入的开票及付款节点；应收模具款账龄分布情况，是否存在减值风险。
请保荐机构和申报会计师对工装模具收入确认时点是否准确、应收模具款是否存在减值风险进行核查并发表意见。
回复
一、结合合同具体内容，说明工装模具业务中客户与公司的主要权利、义务情况，收入确认时点商品主要风险报酬、控制权是否已转移
（一）工装模具业务流程
公司工装模具业务主要系公司为生产客户指定的汽车零部件产品而专门设计、开发的各类模具与夹具等。汽车零部件产品种类繁多，不同种类的零部件需要满足不同的物理特性，同一种类零部件产品用于不同品牌、不同车型时也需要满足不同的规格要求；因此，公司在承接客户新项目时一般均需要为其专门设计、开发新的工装、模具。公司新项目开发流程大致如下：
（二）工装模具业务合同内容
如前文所述，公司的工装模具合同根据结算方式不同，可分为单独结算的模具合同和分摊结算的模具合同。鉴于公司与客户的合同较多，格式略有不同，故公司就前述两类模具合同分别选取样本进行分析。公司模具合同中关于权利义务、控制权转移以及结算方式的约定主要如下：
（三）工装模具业务收入确认分析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入》……，企业应当对合同进行评估，识别该合同所包含的各单项履约义务。企业向客户承诺的商品同时满足下列条件的，应当作为可明确区分商品：
（1）客户能够从该商品本身或从该商品与其他易于获得资源一起使用中受益。（2）企业向客户转让该商品的承诺与合同中其他承诺可单独区分。
结合上述规定，公司从事生产工装模具业务的受托开发，是完全根据客户需求进行的定向开发，开发成功后的产品（工装模具）其法律上的所有权归属于客户，客户可要求公司交付模具、客户自行组织或委托第三方生产零部件，因此满足上述“(1)……，满足上述“(2)……。因此受托开发模具与供应零部件系两项可明确区分的转让商品的承诺，公司将受托开发模具确认为一项单独的履约义务。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入》第十三条，对于在某一时点履行的履约义务，企业应当在客户取得相关商品控制权时点确认收入。在判断客户是否已取得商品控制权时，企业应当考虑下列迹象：
（1）企业就该商品享有现时收款权利，即客户就该商品负有现时付款义务。（2）企业已将该商品的法定所有权转移给客户，即客户已拥有该商品的法定所有权。（3）企业已将该商品实物转移给客户，即客户已实物占有该商品。（4）企业已将该商品所有权上的主要风险和报酬转移给客户，即客户已取得该商品所有权上的主要风险和报酬。（5）客户已接受该商品。其他表明客户已取得商品控制权的迹象。
报告期内，公司工装模具业务以客户验收时点，即取得PSW（零部件提交保证书）时点作为该项业务的控制权转移时点，并一次性确认收入。
如前文业务流程和销售合同所述，公司工装模具业务一般在承接新产品项目时发生，合同中一般约定“在零部件产品经客户评审验收合格后，相关模具所有权转移给客户，同时客户开始负有相关付款义务”。公司工装模具开发和样件试生产完成，即向客户提起PPAP（生产件批准程序），客户在PPAP流程中，对公司进行全面评估审核，并出具PSW确认文件，该文件对公司产品尺寸、外观、材料、性能以及生产工具、工艺、工程数据等进行验收确认，并批准量产。在客户对工装模具验收完成并出具PSW确认文件后，客户可要求公司利用该工装模具根据其订单为其生产指定品种、数量的特定产品，主导模具使用，公司不能将模具用于其他用途。因此零部件提交保证书（PSW文件）即客户对公司零部件产品及对应生产工具、生产工艺等的验收确认，在取得PSW文件时点，公司工装模具业务的控制权已转移，公司以该时点作为工装模具业务的收入确认依据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的规定以及合同约定。
二、零部件提交保证书的主要内容，与同行业公司的确认依据是否存在差异（一）零部件提交保证书的主要内容
如本题第一小问回复，公司在承接新项目时，将经历项目获取—产品及相应工装模具的设计、开发—样件试生产—PPAP（生产件批准程序）—量产等阶段。
公司项目进入PPAP阶段时，已完成了模具开发和零部件样件的试生产；公司需向客户提供产品样品、全部生产支持数据、保证书等全套PPAP材料；客户根据提供的材料对公司零部件产品的尺寸、外观、材料、性能等产品质量以及对应生产模具、生产工艺等进行全面评估审核；审核通过后，客户在零件提交保证书（PSW文件）上出具零部件产品合格、同意量产的验收意见。
零件提交保证书（PSW）文件是对PPAP流程的总结和确认意见，其中主要有对公司及公司产品的基本情况记录、公司承诺事项以及客户验收确认意见等部分。其中，基本情况主要有供应商名称、零部件名称及相关设计图纸编号、客户或其工程名称等；承诺事项主要系公司向客户承诺所提供的样品出于公司生产过程，相关产品的尺寸、外观、材料、性能、统计工程数据等按照客户要求生产；客户验收意见即客户经对公司产品、生产工具、生产工艺等进行审核后，出具产品验收合格、批准量产的处理意见。
因此，零件提交保证书（PSW文件）是经客户确认的对PPAP阶段审核情况的验收总结意见文件；公司取得该文件后，即表明公司产品符合客户要求，验收合格，可进入量产阶段。
（二）与同行业公司的收入确认依据不存在重大差异同行业可比公司中对模具业务的收入确认政策如下：
结合本题第1小问回复所述业务流程，虽然上表同行业可比公司对模具业务收入确认政策的描述与本公司略有差异，但业务时点基本相同，均为客户对模具和样件的确认时点。取得客户确认的PSW文件（即零部件提交保证书）时点，即客户完成对模具的验收，零部件产品质量达到客户要求，可以取得批量订单并进入批量生产阶段。因此，公司工装模具业务的收入确认依据与同行业公司相一致。
（一）工装模具业务的开票及付款节点
如前文第1小问回复所述，公司工装模具业务收入结算方式有两类，其对应的开票及付款节点如下：
报告期内，依据单独结算和分摊结算方式不同，公司工装模具业务收入的金额和比例具体情形为：
由上表，公司工装模具业务主要结算方式为单独结算。
（二）应收模具款账龄分布情况及减值风险
如前文所述，由于结算方式的不同，公司应收模具款分布在应收账款和合同资产（含1年以内和1年以上长期合同资产）两类会计科目中，两类科目中应收模具款的账龄分布情况及减值风险分析如下：
1、合同资产
公司合同资产中的应收模具款主要系分摊结算模式下，尚未分摊至产品销售收入中进行开票结算的部分。报告期内，公司合同资产（包括合同资产（即预计1年以内转入应收账款）和其他非流动资产中的长期合同资产（即预计1年以上转入应收账款））的账龄分布情况如下：
公司在承接客户零部件产品业务时，一般约定在整个车型生命周期内（即SOP量产至EOP停产的时间）为客户提供相关零部件产品，则分摊模式下对应模具款项也需要在较长的车型生命周期内随着零部件产品的销售而获得无条件收款权，整车厂车型生命周期一般为3-5年。报告期内，公司合同资产账龄主要分布在3年以内，账龄为3年以上的合同资产余额较少，主要合同资产可在客户车型生命周期内收回。
2020年末和2021年末，公司3年以上账龄的合同资产对应主要客户分布如下：
从上表可见，公司3年以上账龄合同资产对应主要客户均为国内外知名整车厂，客户经营情况和资信情况均较好，该等合同资产质量较好，减值风险较低。
（1）可变对价分析
公司在签署模具相关的销售合同时，一般约定合同总价，并基于模具所对应车型的预计产量进行分摊并收取。根据过往与整车厂的合作经验，相关模具价款收取所基于的车型预计产量在少数情况下可能会存在由于市场原因导致的预计偏差。公司于每期末重新复核模具价款所对应的预计产量，如果识别预计产量发生变化则会在对应期间内对已经确认的模具收入进行调整。根据历史的经验，相关预计产量变化导致的价款调整对于已经确认的模具收入而言总体不重大，因此不在初始计量时考虑相关影响。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入》，……因此，按照准则要求，公司每半年会对合同资产的可变对价进行重新估计。
在对合同资产进行重新评估时，公司主要结合市场行情、客户公布的车型产品预示量、车型产品预计停产（EOP）时间以及与客户约定的补偿条款等因素。若客户车型已经停产（EOP），或虽客户车型尚未停产（EOP）但预计客户车型销量将少于分摊量，预计存在无法获得收款权的合同资产，则相应调减合同资产，并冲减当期收入。若经与客户协商达成补偿条款，由客户弥补部分公司无法通过零部件销售收回的模具款项，或未来预计销售数量可得到恢复，则根据补偿金额或预计新增收款金额冲回前期调减的合同资产。报告期内，公司每年合同资产调整的金额分别为-2,167.32万元（调减）、1,164.20万元（调增）和-3,074.48万元（调减）。
从前述合同资产账龄来看，公司报告期末合同资产账龄主要在3年以内，在一般车型生命周期内；同时3年以上账龄合同资产对应主要客户均为国内外大型整车厂，公司与该等客户建有长期稳定合作关系，客户经营情况和资信情况均较好，因此无法收回的比例和可能性较小。
（2）信用风险分析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按照新金融工具准则要求，参照历史信用损失经验，结合当前信用状况以及对未来经济状况的预测、履约能力分析，违约风险迹象等方式，采用预期信用损失模型对合同资产的信用损失进行测算，预期信用损失金额较小，未予计提。
综上，报告期内，针对合同资产，公司会结合未来市场情况、客户车型产品销量情况和客户合同约定等进行充分评估，并相应调整合同资产金额；同时在报告期末按照预期信用损失模型对合同资产进行减值测试，对合同资产的收回和减值风险均进行充分评估。整体来看，公司合同资产质量较好，无法收回风险较小。但若未来市场环境发生变化，使得公司零部件产品销售预期不佳，则仍会影响合同资产的收回和未来模具业务收益。针对该等风险，发行人已在招股说明书“第四节 风险因素”之“三、财务风险”中补充如下风险提示：
“（十）合同资产收回风险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合同资产（包括合同资产和其他非流动资产中的长期合同资产）合计余额分别为81,077.23万元、86,989.62万元和100,445.02万元。公司合同资产主要系应收模具款，该部分款项将随着零部件产品销售的实现逐渐分摊收回。未来，若市场环境发生重大变化，整车厂的整车销售不佳，则公司零部件产品销售也会随之受到影响，进而影响相关模具款项的收回，影响合同资产金额和未来损益。”
2、应收账款
公司应收账款中的应收模具款包括两部分，一是单独结算方式下在确认收入时同步确认的应收账款；二是分摊结算方式下，随着零部件产品销售收入的实现，从合同资产转入应收账款的部分。上述应收模具款在应收账款中的账龄分布情况如下：
从上表可见，报告期内，公司应收账款中的应收模具款的账龄主要在1年以内。2019年和2020年，账龄在1年以内的应收模具款占比略低主要系受行业波动以及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个别整车厂对模具款的付款周期略有延长。2021年，随着新冠疫情常态化以及行业回暖，整车厂加快模具款付款进度，故报告期末账龄1年以内的应收模具款占比较上年有所提升。
2020年末和2021年末，公司1年以上账龄应收账款-模具款对应的主要客户分布如下：
单位：万元
从上表可见，公司1年以上账龄的应收模具款主要客户为国内外大型整车厂，上述客户经营情况和资信情况均较好，该等应收账款-模具款质量较好，减值风险较低。
无论是直接结算确认收入、应收账款的应收模具款，还是从合同资产转入应收账款的应收模具款项，记入应收账款科目之后，公司均统一按照公司应收账款之信用损失准备政策来计提减值。报告期内，公司应收模具款项的信用损失准备具体计提情况如下：
上表中，组合计提部分主要以预期信用损失模型进行坏账计提；单项计提部分主要系因客户个别原因计提。2019年单项计提坏账准备金额较高，主要系客户北京现代汽车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财务状况不佳，公司预计无法收回剩余816.82万元应收模具款所致，该部分应收款已于2020年核销。
综上，公司应收账款中应收模具款项安全性较高、质量较好，减值风险较小，且公司按照公司统一的信用损失准备政策计提减值，相关信用损失准备计提充分。
中介机构核查意见
（一）核查程序
保荐机构和申报会计师履行了如下核查程序：
1、获取发行人主要客户的模具销售合同或订单等，查阅合同中贸易条款、风险报酬或商品控制权转移时点、售价、支付条款、退换政策等的信息，了解并关注发行人不同类型客户、不同销售模式下合同主要条款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2、访谈发行人业务和财务相关人员，了解…流程、会计处理等；
3、查阅同行业可比公司披露的…公告文件等，了解可比公司收入确认政策；
4、…获取发行人主要客户应收账款和合同资产中关于应收模具款余额明细、账龄情况，并根据预期信用损失的模型对减值准备金额进行复核；
5、获取各报告期期末合同资产清单，从中抽取样本追踪至可变对价确认依据并复核其合理性。
（二）核查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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